有皮先生者,鲁而好奇。慕愚公之移山也,而曰:“愚公年九十,我始半之。太行、王屋若是其高而广也,而可移;我盍试其少者?” 野有丘。率二子荷畚操箕,旦夕垦之,而欲以徙之。或笑止之曰:“愚公事,《列子》寓言耳;且彼为其塞出入之迂也,故欲平其险。今此培塿者,处于广漠之墟,居焉而不障于庐,行焉而不壅于途,葬焉而不窒于墓,种莳焉而不浸于子之田壤,亦既避子之巧矣。子何为者?且是丘也,高仅可隐,广不及数亩之宫,平之不足以夸力,去之不足以鸣能,过之者如去毛发焉。而曾莫之知也,子何为者?”弗听,垦之期月,运土于溪中,溪为之塞。 是岁旱,溪涸。溪右之农,其田弗溉焉,苗且槁。以先生绝其源也,相与哄诸其门。先生惧,亟出溪中土置溪上,复成一丘。见者笑谓先生曰:“此夸娥氏之力也!”
某翁富而吝,善权子母,责负无虚日。后以年且老,艰于途,遂买一驴代步,顾爱甚,非甚困惫,未尝肯据鞍,驴出翁胯下者,岁不过数四。 值天暑,有所索于远道,不得已,与驴俱。中道,翁喘,乃跨驴;驰二三里,驴亦不习骑,亦喘。翁惊亟下,解其鞍。驴以为息已也,往故道逸归。翁急遽呼驴,驴走不顾,追之弗及也。 大惧驴亡,又恡于弃鞍,因负鞍趋归家。亟问:“驴在否?”其子曰:“驴在。”翁乃复喜。徐释鞍,始觉足顿而背裂也,又伤其暑,病逾月乃瘥。
昨夜立空廊。月地流霜。影儿一半是衣裳。如此天寒如此瘦,怎不凄凉。 昨夜枕空床。雾阁吹香。梦儿一半是钗光。如此相逢如此别,怎不思量。
某恶鼠,破家求良猫。厌以腥膏,眠以毡罽。猫既饱且安,率不食鼠,甚者与鼠游戏,鼠以故益暴。某怒,遂不复蓄猫,以为天下无良猫也。是无猫邪,是不会蓄猫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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