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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度
裴度(765年-839年4月21日),字中立。河东闻喜(今山西省闻喜县)人。唐代中期杰出的政治家、文学家。
裴度出身河东裴氏东眷,为唐德宗贞元五年(789年)进士。唐宪宗时累迁御史中丞。他支持宪宗削藩,因而与宰相武元衡均遇刺,武元衡遇害,裴度头部也遭重伤。旋即代武元衡为相,拜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,以平叛为己任。后见诸将进展缓慢,遂亲自出镇,督统诸将平定淮西之乱,以功封晋国公,世称“裴晋公”。唐穆宗时又主持征讨叛藩,但因多方牵制,最终无功罢官。在穆宗、敬宗、文宗三朝,裴度数度出镇拜相,屡遭朝臣中伤。晚年随世俗沉浮,归居洛阳,以求避祸,官终中书令。开成四年(839年),裴度去世,享年七十五岁。获赠太傅,谥号“文忠”。会昌元年(846年)加赠太师,后配享宪宗庙廷。
裴度为将相二十余年,辅佐宪宗实现“元和中兴”。他荐引李德裕、李宗闵、韩愈等名士,重用李光颜、李愬等名将,还保护刘禹锡等人。史称其“出入中外,以身系国之安危、时之轻重者二十年”,被时人比作郭子仪。在文学上,裴度主张“不诡其词而词自丽,不异其理而理自新”,反对在古文写作上追求奇诡。晚年留守东都时,与白居易、刘禹锡等唱酬甚密,为洛阳文事活动的中心人物。有文集二卷,《全唐文》及《全唐诗》等录其诗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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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生平
早年经历
裴度出身世宦名族“河东裴氏”中的东眷裴氏,祖父裴有邻,曾任濮州濮阳县县令。父亲裴溆,曾任河南府渑池县县丞。
贞元五年(789年),裴度中进士科,又于贞元八年(792年),又登“博学宏辞科”(参见词条博学鸿词科),还参与唐德宗李适在殿廷亲自诏试的“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”考试,因应对策问的成绩优等,被委任为河阴县县尉。后晋升为监察御史,因在密章奏论德宗宠臣时措语直切,为德宗所不喜,被调出朝廷任河南府功曹。后提升为起居舍人。
元和五年(810年)八月,一作元和六年(811年),裴度被唐宪宗李纯授为司封员外郎、知制诰,不久转任本司的郎中。
出使魏博
元和七年(812年)十月,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去世,其子田怀谏年幼不能管理军政,府营军官拥立魏博军衙内兵马使田兴(后改名田弘正)担任留后。田兴安排心腹前往朝廷,奏请魏博遵守朝廷法令,由朝廷委任魏博的官吏,向朝廷缴纳法定赋税。十一月,唐宪宗派裴度出使魏州宣布解说朝廷旨意。田兴任留后时,拒绝享用逾越规制的车辆、服饰、住房,仍居住在原采访使的官厅。他请裴度在其居所的墙壁上写下题文,以记述自己的谦卑奉法,魏博人十分感激裴度。田兴又请裴度遍行魏博所属的各郡,传达宪宗的诏书旨意,魏博人到郊外迎接,倍感欣悦。裴度出使魏博回朝后,被任命为中书舍人。
元和九年(814年)十月(一作十一月),裴度改任御史中丞。
平定淮西
元和十年(815年)五月,因讨伐淮西叛藩吴元济的诸军进展缓慢,裴度又奉诏赴蔡州行营宣慰,了解军情,向诸将传达朝廷旨意。回朝后,他向宪宗分析形势,其意见多与宪宗的看法相同。宪宗于是命其兼任刑部侍郎,以表宠眷。裴度还非常看好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。不久后,李光颜大破淮西军于陈州溵水县西南的时曲。消息传来,宪宗更是叹服裴度的知人善用。同时,裴度还多次奏陈山南东道节度使、淮西招抚使严绶不是将帅之才,不堪平叛重任,最后宪宗在年底罢去严绶节度使、招抚使等职,改授太子少保。
同年六月,成德节度使王承宗、平卢节度使李师道都派刺客刺杀宰相武元衡,同时指使他们刺杀裴度。初三日,武元衡像往常一样骑马上朝,刚离开位于长安靖安坊东门的府邸,就被刺客杀死,首级被割下;裴度从长安通化里的府邸出门,刺客向裴度击刺三剑:头一剑砍断了裴度的靴带;第二剑刺中背部,刚刚划破内衣;末一剑微伤裴度的头部。裴度跌下马来,所幸头戴毡帽,因此伤得不深。刺客又挥剑追杀裴度,其随从王义以身掩护,被砍断了右手。裴度跌进路边的沟中,刺客以为他已死,这才罢手离去。此事震动朝野,事隔三日(《旧唐书·宪宗本纪》则说裴度拜相在六月二十五日),宪宗下诏委任裴度为门下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成为宰相。
裴度为人刚强正直,且能言善辩,能以情动人。自出使魏博返朝,颇受宪宗看重。再从蔡州劳军回京,宪宗更加听从他的意见。因武元衡执政,委以重任却未见成效,自武元衡遇害后,宪宗便将朝廷的重大谋划决策之事托付给裴度。起初,武元衡遇害,某些献计者奏请罢免裴度的官职,以安抚王承宗、李师道之心,宪宗大怒说:“如果罢免裴度,这就是让奸计得逞,朝廷纲纪如何整顿?朕任用裴度一人,足以击败这两个乱臣贼子。”裴度也以平叛为己任。当他因所受刺伤向朝廷请求告假二十余日时,宪宗下诏派卫兵到裴度的私宅值夜守卫,内宫使臣前往他家问候探询络绎不绝。在拜相前一日,宪宗又特许他入延英殿应答,安抚告慰备至。当时,长安城内民心不稳,朝野一片惊恐。待到委任裴度为相的制诰下达,人心方才安定。从此,朝廷不断收到有关讨贼的计策,调兵遣将愈益紧急。
元和十二年(817年)三月,宪宗的生母王太后(参见词条庄宪皇后)逝世,裴度任礼仪使。宪宗因遭太后之丧不上朝,想让冢宰来总领百官。裴度认为不必因循守旧,建议不设冢宰。宪宗便让中书门下暂时负责处置政务。裴度的建议受到时人称许。
同年六月,蔡州行营的唐邓随节度使高霞寓自萧陂进至文城栅,遇伏而败,仅以身免。在此之前,宪宗询问群臣讨伐吴元济是否妥当。朝臣多认为还是罢兵赦罪为上策;翰林学士钱徽、萧俛等纷纷对策延英殿,想借此劝阻宪宗罢兵。惟有裴度声称吴元济不可赦免。及至高霞寓兵败,宰相们以为宪宗必定厌倦用兵,想以停止征讨应答。众宰辅在延英殿刚要启奏,宪宗说:“一胜一负,是兵家的常态。若是王师就不该失败,那么自古以来朝廷用兵还有何难?屡屡无所不能,就不应留有这号凶贼。今天只论此次用兵该与不该,以及朝廷决断处置是否妥当,众卿只须在关键问题上做出处理。将帅有不合适的,撤去,毋须迟疑;兵力不足的,迅速给予接应。怎么能够因一个将领的失利,就阻止既定的大计?”于是宰臣不敢再言罢兵,裴度平淮之计得以推行。
王稷家的两个奴仆告发王稷掉换其父王锷的遗表,隐瞒了进奉朝廷的财物。宪宗将奴仆留在宫内,派宦官去东都搜查王稷的家财。裴度从大局考虑,建议宪宗停止追查,以安抚全国的将帅。宪宗当天就让宫内使臣返回,将两个家奴交给京兆府处死。
从元和九年(813年)至元和十二年(817年),李光颜、乌重胤等平叛诸将屡奏捷报。但唐军征讨淮西四年,朝廷难以支付粮饷。而诸将彼此观望,轻忽剿寇,收获甚微,宪宗也以此为忧。宰相李逢吉、王涯等人以劳损军力、耗费财赋为由,劝阻宪宗罢兵。裴度在旁缄默不语,宪宗向他征询意见,裴度回答:“臣请求亲自督战。”次日,在延英殿重议此事。待李逢吉等出殿后,宪宗单独留下裴度,对他说:“卿确能替朕出巡吗?”裴度匍伏流泪说:“臣与此贼誓不两全!”宪宗也为之动容。裴度又进言说:“臣日前看到吴元济的乞降表,料想这个逆贼,处境实已窘迫,只是我军诸将持见不一,未能进逼,所以未降罢了。如果臣亲赴行营,那么诸将各都想要立功来巩固圣上的恩宠,剿灭此贼是必定无疑的了!”宪宗表示同意。七月二十九日,裴度以门下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蔡州刺史之职,任彰义军节度使及申、光、蔡州观察使,兼任淮西宣慰招讨处置使。他为照顾淮西行营都统、宣武军节度使韩弘的情绪,不愿加“招讨”之名,请求只称“宣慰处置使”;又因此行既兼招抚,请求将“剪除”改为“革心”。同时,韩弘已是都统,请求将“改弦更张”改为“暂停枢衡”,将“烦劳宰相”改为“授以成谋”。宪宗对他的提议一一予以采纳。裴度又委任刑部侍郎马总为宣慰副使,太子右庶子韩愈为行军司马,司勋员外郎李正封、都官员外郎冯宿、礼部员外郎李宗闵等人任判官及书记等职,这些奏请也都获准。
德宗时,朝政多有乖情悖理之举,朝廷官员偶有过从,也多命金吾卫暗中侦察上报,以致宰相不敢在自己家中见客。到裴度辅政,因众乱臣逆贼尚未诛除,应接待奇才能士,共商破贼计谋,他于是奏请在宰相私宅接见宾客,宪宗准奏。从此天下贤才俊杰得以向宰相献计出谋,宰相能在私宅接待才士,是由裴度奏请而施行的。自讨伐淮西以来,朝廷的军队屡遭失败。议论之人因官军被杀伤的人愈来愈多,转送不及,考虑息兵撤军,频繁交相进奏。裴度认为根本的祸患不及时除掉,终将酿成大祸;不除淮西的腹心之患,两河的寇贼,也将效法淮西逆贼,与朝廷一争高下。于是坚决请求坚持讨伐,宪宗十分倾心信赖裴度,因此言听计从毫不犹疑。
裴度受命后,在延英殿回答宪宗策问,进陈衷情说:“主忧臣辱,理当赴义捐生献必死之力。逆贼被灭,则将有朝见天子之日;贼在一日,则将无返回朝廷之期。”宪宗为他的恳切陈情潸然泪下。
八月初三日,裴度前往淮西,宪宗诏令神策军派三百名骑士随从护卫,并亲至通化门慰问勉励。出发前,裴度在城楼下两度下拜,含泪辞别,宪宗赐给他帝王佩用的通天犀角腰带。裴度名义上虽是宣抚使,实际上行使元帅职权,仍以郾城为官署所在地。裴度出行前,担心翰林学士令狐楚与李逢吉将趁自己不在朝期间,联合内廷与外朝势力阻挠战事,便请求在制书上改动了几个字,之后借口令孤楚起草制书时言辞失当,使其被免为中书舍人。等到裴度抵达前线后,宪宗也将李逢吉罢相,外调为剑南东川节度使。
裴度离京后,淮西行营大将李光颜、乌重胤对监军梁守谦说:“如果等裴度到来并建立了军功,就会对我们不利。当迅疾出战,先行立功。”便在八月六日率军出战,但败于贾店。而裴度经过襄城南面的白草原时,险些遭淮西骑兵七百人截击,所幸镇将曹华事先得知消息,将其击退。同月二十七日,裴度到达郾城,立即巡抚诸军,宣达圣旨,士气倍增。当时诸道兵都有宦官监阵,致使“进退不由主将,战胜则先使献捷,偶创则凌挫百端”。裴度又罢中使监军,归兵权于将帅,颇得军心。由于裴度军法严肃,号令划一,因此捷报连传。裴度派使者入蔡州劝降,吴元济被身边亲随控制,欲降不得。
十月初八,唐邓随节度使李愬遣使前往郾城,秘密进献了自己打算趁虚袭取叛军后方的想法,裴度深表赞同。不久后(《旧唐书·宪宗本纪》说在十月十六日),裴度亲率僚佐前往沱口观看筑城进度,淮西军大将董重质率骑兵袭击裴度,兵锋将要波及裴度。幸亏李光颜与御史中丞田布尽力作战,才使裴度退回沱口城中。十七日,唐邓随节度使李愬冒着雪夜袭破蔡州州治悬瓠城,擒获吴元济。裴度先派宣慰副使马总入城安抚。次日,裴度执持彰义军使符节,带领洄曲投降的士卒一万人,相继进往,李愬身着戎装以军礼迎接裴度,在路旁拜见。裴度处置政务后,蔡州人极其高兴。吴元济时法令:路途上不许相对密谈;夜晚不得燃点火烛;有以酒食相交往的人,按军法论处。裴度却减省刑法:除盗贼斗杀外,其余旧法一概取消,相互往来,不再以白天、夜晚作为限制。到这时,归降朝廷的蔡州人“始知有生人之乐”。
最初,裴度任用蔡州士卒任署府卫兵,有人认为反叛地区刚刚归顺的人,他们尚未安心,不可自己撤去防备。裴度笑着回答说:“我受朝廷任命做彰义军节度使,叛逆元凶已经被擒,蔡州黎民就是本朝的黎民了。”蔡州父老听说后,无不感激涕零。申、光二州的百姓,立即平稳安定下来。十一月,宪宗受降,斩杀吴元济。至此,淮西战事终告结束。二十八日,裴度由蔡州入朝,留马总任彰义军留后。
裴度刚入蔡州时,有人诬陷他私自没收吴元济家的妇人珍宝,宪宗听说后颇感怀疑。这时宪宗想将吴元济的旧将全部诛杀,加授梁守谦两支宝剑,派他前往蔡州执行。裴度回朝至郾城时遇见梁守谦,便又与他返回蔡州,按罪行轻重对吴元济的旧将施以刑罚,并未完全按宪宗诏令行事。梁守谦一再以诏令制止裴度,裴度先以奏疏陈述,之后直接回朝当面陈述。
淮西之乱平定后,成德节度使王承宗震恐不已,裴度接受韩愈的建议,派出善辩的柏耆携信至镇州晓喻王承宗。王承宗摄于兵威,只得上表献上德、棣二州,顺服于朝廷。
十二月初七日,宪宗为嘉奖裴度,下诏加其为金紫光禄大夫、弘文馆大学士,赐勋上柱国,封爵晋国公,食邑三千户,“复知政事”,加授其子及侄女婿等官职;又诏韩愈撰《平淮西碑》,以示纪念。
参戎入辅
议定师道
元和十三年(818年),因平卢节度使李师道一再违背朝旨,宪宗调集宣武、义成、武宁、横海四镇的军队与田弘正会师讨伐平卢镇。田弘正奏请取道黎阳渡过黄河,会同李光颜等一起进军。宪宗在延英殿召集宰辅大臣商议,其他人都说:“统兵在外的事,由大将裁决,既然已有奏陈,自当听从他的奏请。”惟独裴度认为不可取黎阳渡河,进言说:“魏博军与其他各道的军队不同。此次用兵,过河之后,不可退却,必须进击,才能成功。若取道黎阳渡河,则刚一离开本镇地界,便到了滑州,空有供给粮饷之劳,又因担心战火波及本境而生顾盼不前之势。况且,田弘正、李光颜二人均缺少当机立断的威势,交相疑惑不定,势必延误军机。然而用兵之事不容中途节制,一开始决策,应有不可行的顾虑。如果想倚重河南,倒不如扬威河北。否则,就暂且秣兵厉马,等待霜降水落,从杨刘渡过黄河,直抵郓州。只要到达阳谷安营扎寨,那时朝廷军队的威势自必旺盛,贼军自必衰弱。”宪宗说:“裴卿所言极是。”于是诏令田弘正取道杨刘渡河。当田弘正渡过黄河向南进军,距离郓州四十里处构筑营垒时,贼军威势果然顿减。不久后,官军就平定了李师道。
君臣失和
宪宗平定淮西后,逐渐自满、奢侈起来。他在功臣李光颜等入朝时,打算在宫内为他们设宴,遂诏令六军使派人修葺麟德殿的东廊。军使张奉国因公费不足,拿出私财用以补助,他向宰相诉说了这件事。裴度委婉禀奏说:“陛下营造宫室,有将作监等司局经管,怎么能让功臣破费家产来营建修缮?”宪宗恼怒张奉国泄露此事,便让他辞官归居。随后又疏浚龙首渠,兴建凝晖殿,授予在平叛时敛财有功的程异、皇甫镈同平章事之职。裴度在延英殿面奏时以二人均为“钱谷吏耳,非代天理物之器”为由,劝谏宪宗不要授二人为同平章事,宪宗未同意;裴度三次上疏论析此事,甚至请求免除自己的相位,宪宗认为他结成朋党,仍拒绝采纳其建议。
此时,商人张陟欠五坊使杨朝汶的利息钱潜藏隐迹,杨朝汶在张陟家搜到一个私人记事簿,有个欠债人卢载初,说是已故的西川节度使卢坦的手书笔迹,杨朝汶就逮捕卢坦家的人关押起来。卢坦的儿子不敢申辩鸣冤,便用自己的钱偿还杨朝汶。经验证笔迹,却是已故郑滑节度使卢群的手笔。卢坦的儿子为此事申辩索还代偿的钱,杨朝汶说:“钱已进缴入宫,不可能再得到。”御史中丞萧俛与谏官们向宪宗上疏,陈述杨朝汶强暴蛮横的情况,裴度与另一位宰相崔群趁延英殿应对时,力陈其暴横情况。宪宗说:“朕要与你们商量东线的军事,这样的小事我自会处置。”裴度进奏说:“用兵是小事,五坊使追捕无辜平民是大事。军事不顺,可忧的只是山东一地;五坊使滥施暴虐强横,恐怕将会乱了皇城危及天子。”宪宗很不高兴。在裴度的坚持下,宪宗不得不将杨朝汶赐死,并释放所有被拘系的人。
裴度为人执著,不改禀性,忠心侍奉宪宗,当时的朝政凡有失误他无不极力进言,因此遭皇甫镈等人挑拔离间,使宪宗对裴度心生不悦。元和十四年(819年)四月,裴度带检校尚书左仆射(一作检校尚书右仆射)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官衔,被外放为太原尹、北都留守、河东节度使。
伐镇无功
元和十五年(820年)正月,宪宗为宦官陈弘志等谋害。由其子李恒即位,即唐穆宗。九月,裴度在镇被加授为守司空、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。
长庆元年(821年)秋,因穆宗荒唐乖戾,宰相才能平庸,治国谋划不当,致使河朔地区再次陷入动乱:卢龙军节度使张弘靖被军卒囚禁,田弘正在镇州遇害,卢龙的朱克融、成德的王廷凑在河朔叛乱。八月,穆宗诏令裴度以原职任幽、镇两道招抚使。十月,转为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。裴度自受命之日起,便检阅军队,补充士卒,无暇安寝。又亲自督战西线军队,“临于贼境,屠城斩将,屡以捷闻”,一度于会星镇击破叛军,频频向朝廷报捷。穆宗十分嘉许裴度的忠诚,连月派遣宫中使臣前往抚慰,晋升裴度为检校司空,兼任掌管北山诸蕃使。但因局势动荡,朝纲难振,所以平叛进展缓慢。即使是名将李光颜、乌重胤等率十余万军队攻打叛镇,也成效甚微。
解围深州
当时,翰林学士元稹勾结穆宗身边的近侍,谋求充任宰相,他与知枢密魏弘简是刎颈之交。元稹虽与裴度素无仇怨,但非常忌妒他位在自己之上。裴度当时正在山东指挥作战,每每处置军务有所论奏,多被元稹留持,天下人都说元稹恃宠迷乱穆宗视听。裴度忍无可忍,在军中相继上呈三道奏章,抨击、揭露魏弘简、元稹阻挠、破坏讨伐幽州军事的罪行,情激辞切。穆宗尽管不高兴,但惧怕众人议论,于是在长庆元年(821年)十月调魏弘简为弓箭库使,免去元稹宫内官职,但偏宠元稹的心意未减。到了翌年(822年)二月,穆宗升授元稹为同平章事,解除裴度的兵权,命其以代理司徒、同平章事官衔外任东都留守,加判东都尚书省事、都畿汝防御使、太微宫等使。谏官们为劝穆宗收回此命,相继从便殿角门拜伏到延英门进谏,每日二三起。穆宗明白他们谏奏什么,却不及时召见;谏官们都上疏说:“当前尚未息兵,裴度有将相的全才,不应将他安置在闲散之地。”穆宗因奏疏纷繁,不知怎么办,明白人心在裴度,便命裴度由太原起程,经长安赴洛阳。当时元稹为相,奏请穆宗罢兵,以替王廷凑、朱克融昭雪,来解深州之围,其目的是想解除裴度的兵权。
长庆二年(822年)三月十七日,裴度到达长安,于麟德殿觐见穆宗,先叙述朱克融、王廷凑在河朔暴乱,自己奉命讨贼无功;再陈述受职东都,准许让他进京朝见。言辞温和,气势强劲,感动了周围在座的人。裴度拜伏在殿前台阶上进奏,泪水横溢,声音呜咽,穆宗为之动容,亲自口谕说:“所奏谢恩之意已明,朕在延英殿接见你。”事先,人们认为裴度没有近臣帮助,被奸邪之臣排斥,尽管他有功勋德望,仍恐怕不能感动穆宗。待到裴度禀奏河北讨贼情况,陈辞慷慨激切,扬声于殿廷,在座者无不直身敬重。即使是武将公卿,也有为之叹息落泪者。二十一日,穆宗委任裴度代理司徒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,任淮南节度使,进阶为光禄大夫。
当时,朱克融、王廷凑虽已接受朝廷授予的符节和斧钺,却未解除对深州的围困。裴度刚从太原出发时,即去信给二人,晓以大义。朱克融返回本镇,王廷凑也撤军退却。宫廷使臣有人从深州返京禀报军情,穆宗非常高兴,当天又派宫廷使臣去深州接出牛元翼;并让裴度再次去信给王廷凑。裴度在顺路来京都长安途中接到诏书,中使到裴度的信,称:“臣入朝谢恩后,立即在东都执行留守任务。恐怕王廷凑得知臣已无兵权,便违背以前的约定,请考虑改换别给他去信。”使臣便将裴度的信呈送朝廷,并拟更奏报此事。待到裴度入京奏对时,穆宗正为深州被围忧愁,才委任其出镇淮南。
此前,监军使刘承偕倚仗穆宗宠信凌辱昭义节度使刘悟,三军将士群情愤激,大肆喧闹,抓了刘承偕,打算杀了他。他的两个侍从已被杀,刘悟护救,刘承偕才得以免死,因而将刘承偕囚禁起来。穆宗下诏让刘悟将刘承偕送还京城,刘悟以军情为由推托,不按时奉行诏令。到裴度受任淮南节度使时,宰相们在延英殿进奏,裴度也在场,穆宗向裴度询问此事,裴度为刘悟辩解,并请求穆宗下诏斩杀刘承偕。穆宗低下头思考了好久,说:“我并不怜惜刘承偕,只是因为他是太后的养子。现在他被囚禁,太后还不知道。如果您的处置办法还未想好,可再议合适的办法。”裴度与王播等再进奏说:“只要将刘承偕流放到偏远条件恶劣的地方,他一定能被放出来。”穆宗认为这样处置恰当,刘承偕果然得以返回长安。
再遭排挤
长庆二年(822年)三月,裴度刚被册拜为司徒,徐州便奏报:武宁军节度副使王智兴驱逐了节度使崔群,自称留后(发生于三月二十二日)。朝廷惊骇,当即在二十七日命裴度任司徒、同平章事,重新入中书省掌管政务;委派王播接替裴度镇守淮南。
裴度与李逢吉一向不和,裴度从太原入朝奏事,那些忌恨裴度的大臣认为李逢吉善于搞阴谋诡计,足以设计构陷裴度,于是从襄阳召李逢吉入朝,任兵部尚书。裴度再次主政后,魏弘简、刘承偕的党羽仍在宫中。李逢吉采用同宗兄弟之子李仲言的计谋,通过医士郑注与中尉王守澄勾结,使宫内官员都帮助李逢吉。五月,左神策军奏报:告发人李赏声称和王府司马于方受元稹指使,勾结刺客要行刺裴度。穆宗命左仆射韩皋、给事中郑覃与李逢吉三人审理此案,案未审毕,就在同年六月将元稹贬为同州刺史,裴度贬为守尚书右仆射,李逢吉接替裴度为相。从此,李逢吉党羽李仲言、张又新、李续等,勾结宦官,煽动朝臣建立朋党来阻挠裴度,当时号称“八关十六子”。而关于裴度的丑恶传闻日甚一日,到长庆三年(823年)八月,穆宗将裴度调出长安,任司空、山南西道节度使,不带“平章事”之衔。
辅佐敬宗
在长庆二年(822年)十一月,穆宗患风眩,一度呈现病重的状态。裴度于是与群臣三次呈上奏疏,请求及早册立皇太子。十二月初五,穆宗在紫宸殿躺着接见百官,李逢吉上奏说景王(即后来的唐敬宗李湛)已经长大,请求册立其为皇太子,裴度又从旁极力劝说,终于使穆宗决心立李湛为太子。
长庆四年(824年)三月,王廷凑听说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去世,竟将在镇州的牛元翼一家杀尽。刚即位不久的唐敬宗听说牛家惨遭屠杀,连日痛惋叹息,进而感叹宰相不是所任之才,致使奸臣抗命忤逆到如此地步。翰林学士韦处厚趁机进言:“治乱的根本,没有别的办法,只有顺应民心。顺应民心则治,违背民心则乱。汉文帝每当吃饭时就叹息没有萧何、曹参一样的治国之臣,陛下也有这个感叹。其实,现放着一位裴度而不重用,就如冯唐对汉文帝所指出的那样,即使有廉颇、李牧也是不会受到重用的。”敬宗感到惊讶而省悟,见裴度的奏章不署“平章事”职衔,问韦处厚说:“裴度曾任宰相,为什么没有‘平章事’职衔?”韦处厚于是奏禀:“被李逢吉排挤,裴度以仆射之职出镇兴元,就从原有的职衔中去掉了。”敬宗说:“怎么到这种地步。”宰相李程亦多次为裴度诉冤。六月,敬宗下诏加裴度为同平章事。但李逢吉的党羽害怕裴度重被起用。称与裴度熟识的袁王府长史武昭想要谋害李逢吉。判罪定案时,武昭已死,他们想要借此牵连裴度,但舆论都卫护裴度而归罪李逢吉。敬宗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,凡有使者前往兴元,必定传告密旨抚慰,并有将他召回朝廷的约定。
宝历元年(825年)十一月,裴度上奏请求到长安朝见敬宗。次年(826年)正月十三日,裴度奏称所修斜谷路及馆驿均已完工。二十四日,他抵达长安,受到敬宗极为优厚的礼遇。到二月初九日,敬宗便命裴度为守司空、同平章事,重新主持政事。李逢吉的党羽、左拾遗张权舆在裴度奏请入朝时,便上疏诋毁其“名应图谶,宅据冈原”,称裴度不召自来,居心可知。而李逢吉的其它党羽又传散童谣“非衣小儿袒露腹,天上有口被驱逐”,以此诬陷裴度“图谋不轨”。敬宗虽然年轻,却明辨是非,对谗言一概不听。
当时,敬宗打算游历东都洛阳,李逢吉和门下、中书两省的谏官屡屡上疏劝阻。敬宗正色道:“朕去洛阳的心意已定。那些侍从官员和随行宫人,全让他们自备干粮,无需烦劳百姓供奉饮食。”李逢吉叩首进言。敬宗不听谏劝,反倒加紧准备驾幸事宜。朝臣都忧惧惶恐,适逢裴度从兴元来京,随同至延英殿议事,敬宗谈到游历东都的事。裴度说:“国家营建两都,原来是供帝王游历。然而自国事艰难以来,游历东都也就中止,东都的宫殿及六军的营垒、百官的府舍,大多荒芜。陛下一定要去游历,也应稍加修整再去。一年半载后,才能计议陛下出行的事。”敬宗说:“群臣奏谏没有说明这一点,只是说不该去。如果是像您所禀奏的情况,不去也可以,岂止是延期?”不久,卢龙节度使朱克融、魏博节度使史宪诚又奏请各派五千名服役的工匠,帮助修复洛阳。敬宗于是停止东游之行。
朱克融扣留了赐春衣使杨文端,奏称所赐春衣布料粗劣,又请求朝廷颁赐约三十万端匹的春衣布料;还奏请派出五千名服役工匠帮助修复东都。敬宗担忧朱克融怀有不顺从朝廷之心,便向宰相问计,意图派一位重臣前往宣示抚慰,趁便要回春衣使。裴度回答:“朱克融家族本是凶暴之徒,又无端地肆行犯上狂悖,必将自取灭亡,陛下不必为此忧虑。譬如一只豺狼或虎豹,在山林中自吼自跳,只管不把他当回事,他就无计可施。这个逆贼只敢在他自己巢穴中行非礼之事,一出外行动就不行了。现在也不必派使臣前去宣旨抚慰,也不用去要被他扣留的奉旨使臣,只须再延缓一段时间,给他一道诏书,说:‘听说宫廷使臣到你那里后,进退举止稍失分寸,待他回朝,我当对他有所处置。所赐给卿的春衣,有关官员监制不严,我很想了解这件事情,已经下令依法处置。’他所奏请的派五千名服役的工匠及兵马赴东都,本来就是假话。臣料定此贼绝对派不出来。现在想要直截了当地挫败他的奸诈意图,可答复说:‘卿所奏请派服役的工匠修复东都宫殿,可迅即派来,我已下令魏博各藩镇,让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安排供给。’料想朱克融得到此诏书,必定张惶失措。如果陛下觉得还不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,还想示以包涵宽容,就答复说:‘东都宫殿,凡要修复的地方,由有关官府办理,你不必派工匠远道而来。又,所说的三军春衣问题,历来是各道常例自办的事。近来朝廷或因有事赐给,都是由于征调了该地的人力、物资,终究是优待照顾,若在平时就没有这样的常例。我实在不是吝惜二、三十万端匹布料,只是按规矩不能独给范阳一地。你应该知道。’只需如此处置即可,陛下再不用把此事放在心上。”敬宗听从裴度的建议,由他进呈诏书拟文。诏书到达幽州,情况全如裴度所料。不到十天,幽州内部生变,卢龙军士卒杀死朱克融和他的两个儿子。
当时,敬宗年少骄纵,厌倦接见群臣,裴度和缓地进言劝谏,使敬宗坐朝理政次数稍有增多。到宝历二年(826年)八月,裴度又兼任度支使。
迎立江王
宝历二年(826年)十二月初八日,宦官刘克明等谋害敬宗,裴度与宦官王守澄、杨承和、梁守谦、魏从简等密谋,诛除刘克明等人,迎立江王李昂为天子。裴度因功加授门下侍郎、集贤殿大学士、太清宫使,其他职位依旧;因辅佐导引的功勋,进阶为特进。
在宝历二年(826年)时,沧景节度使李全略去世。其子李同捷窃取兵权,谋求承袭父职。次年(827年),朝廷采纳裴度等人的建议,举兵讨伐。期间,裴度自恃宿旧大臣身份,极为信任魏博节度使史宪诚,甚至以举家百口力保史宪诚。宰相韦处厚借此事警告史宪诚不得有异图,否则自己将以朝廷法度处置他。在裴度、韦处厚的努力下,史宪诚专心助朝廷平叛,“竟有功于沧州”。
大和二年(828年)十一月,沧景之乱平定。裴度于是上疏陈奏:“调派军粮不是宰相的职责,请将度支使职权归还各有关官吏。”文宗下诏同意,进裴度阶官为开府仪同三司,赐实封食邑三百户,裴度推辞不得,只能接受。
避祸东都
步入晚年后,裴度因多病而多次恳请辞去军政机要之职,但文宗对他的礼遇更加深厚,曾派御医替他诊断治病,还每日让中使前去安抚慰问。大和四年(830年)六月,文宗下诏褒奖裴度,加授他为守司徒、平章军国重事,允许病愈后每三、五日前往中书省一次。裴度上表辞让司徒的册命,说:“臣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三次受到册拜,自觉惭愧。”文宗依从他的请求。
裴度一向有坚贞正直的声誉,侍奉君主百折不回,因而“累为奸邪所排”,几乎陷于难以摆脱的艰难窘迫困境。到了晚年,他渐渐沉沦世俗,以求免遭祸事。起先,度支盐铁使王播大肆向朝廷进献财物,希求得到文宗的宠信。裴度也效法王播,收取无名杂税进献,遭到有节操的士大夫轻视。后又引荐韦厚叔、南卓担任补阙拾遗,以求弥合矛盾,扩大自己在朝中的交际圈,以图自保。而后来进用的宰相李宗闵、牛僧孺等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,因此趁裴度以病辞官时,于大和四年(830年)九月罢去他的相位,将他以以守司徒兼侍中之职调出长安,任襄州刺史、山南东道节度使、临汉监牧等职。
大和六年(832年)八月,裴度自山南东道入朝觐见。
之前,在宪宗元和十四年(819年)时,朝廷在襄阳设置了临汉监牧,废毁百姓的农田四百顷,放牧官马三千二百余匹。到大和七年(833年)正月,裴度以牧马数量少、又空废民田为由,奏请朝廷取消牧场,并撤销临汉监牧使一职。文宗允准。
大和八年(834年)三月,裴度以本职“判”东都尚书省事务,充任东都留守,仍“守司徒、兼侍中”。
大和九年(835年)十月,裴度进位中书令。十一月,甘露之变爆发,文宗诛除宦官失败而被软禁,参与此次未遂政变的李训、王涯、贾餗、舒元舆的亲属、门生受株连者上百人,被投入监狱审讯定罪,并打算将他们流放。裴度上疏朝廷为他们申辩,被他保全、救活的有几十家。
自甘露之变后,宦官当权,“衣冠道丧”。裴度因已到辞官居家的年纪,朝廷纲纪又已败坏,不再把仕途的进退放在心上。他在东都洛阳的集贤里建立府宅,构筑假山,开凿池塘,竹树荟萃,建有风亭水榭、梯桥架阁,岛屿四环,极尽都城的丽色佳境。另在午桥建造了别墅,裁培花木上万株,其中修建了一座歇凉避暑的亭阁,名叫“绿野堂”。引入清水灌注其中,导引分流贯通有序,两岸景物交相映衬。裴度处理公务之暇,在这里与诗人白居易、刘禹锡整日酣畅宴饮,放声吟唱纵情谈论,借吟诗、饮酒、弹琴、书法自娱自乐。当时的名士都相从交游。每次有名望的人士从东都返回京都,文宗必定首先询问他:“你见到了裴度吗?”
文宗认为裴度虽然腿脚有疾,不便来京朝见,但精力尚未十分衰减,于是在开成二年(837年)五月又让他以本职兼任太原尹、北都留守、河东节度使。诏书发出后,裴度连续上表一再以年迈有病推辞,不愿再掌兵权;要言复诏不允。文宗派吏部郎中卢弘前往东都宣诏说:“卿虽然多病,还不怎么衰迈,替朕垂衣拱手坐镇北门即可。”催促他起程,裴度不得已而赴任。
回朝而逝
开成三年(838年)十月,义武军节度使张璠去世后,军中立其子张元益为留后,但裴度派使者晓以利害,迫使张元益归朝。同年冬,裴度病重,祈请返回东都养病。
开成四年(839年)正月,文宗下诏准许裴度带“守司徒、中书令”官衔返回长安。闰正月,裴度抵达长安,因病不能入朝谢恩,文宗下诏命有关部门计日支给裴度所任本官的俸禄食粮;又派宦官、御医相继前往其府邸探望、诊视。适逢三月初三上巳节,文宗在曲江池赏赐宴饮,群臣赋诗,裴度因病不能赴宴。文宗派宦官赐给裴度诗一首:“注想待元老,识君恨不早。我家柱石衰,忧来学丘祷。”并随赠诗附亲笔书信说:“朕诗集中想见到你的唱和诗,因此将此诗给你看。你病未痊愈,必定乏力无心和诗,尽管改日将诗进献给我。春季,通常说是难于养病的季节,需要尽力调养护理,尽快血气和顺。心中怀念千百,所写不及一二。药物治病所须,不要顾忌奏请频繁。” 
文宗的亲笔书信刚到裴度家门口,裴度便已逝世,享年七十五岁(《新唐书》作七十六岁),时为开成四年三月初四日(839年4月21日)。文宗听到裴度逝世的噩耗后,惊悸悲痛了很长时间,又让人重新缮写那封信,将它放在裴度的灵位上。随后下诏追赠裴度为太傅,谥号“文忠”,为他辍朝四日,加赐裴度家助葬的车马、布帛、财物。命京兆尹郑复监护料理丧事。办丧所需的物品,全由官府供给。文宗惊讶诧异裴度没有遗表,宦官去他家询问此事,裴度家属送上裴度遗表的草稿,主旨以文宗尚未确定皇储为忧虑,并未谈及家事。
会昌元年(841年)三月,唐武宗李瀍加赠裴度为太师。到会昌六年(846年)十月,裴度更与杜黄裳、李愬、高崇文等配享于唐宪宗庭庙。清康熙六十一年(1722年),裴度与历代功臣四十人从祀历代帝王庙东庑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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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影响
政治
裴度坚持治理国家要任用贤才。唐宪宗时,他极力反对任用“掊克取媚”的皇甫镈为宰相。唐穆宗长庆年初,他揭露了翰林学士元稹与宦官魏弘简勾结“挠军败政”的罪行。
裴度任将相二十余年,荐引过李德裕、李宗闵、韩愈等名士,重用李光颜、李愬等名将,还保护过刘禹锡等人,但从不荐引无才的亲友为官。在唐朝后期,朝官结为朋党、相互援济的情况下,他能反对权奸,坚持唯才是荐。
裴度一生,为了维护和巩固李唐王朝的统治,坚持与权奸、宦官、割据势力进行斗争,并在反对藩镇割据势力取得巨大功绩,先后平吴元济、李师道之乱,最终实现了“元和中兴”。
文学
裴度在文学上也有成就。他认为“文之异,在气格之高下,思致之浅深,不在磔裂章句,隳废声韵”,主张“不诡其词而词自丽,不异其理而理自新”。这对于当时古文写作上追求奇诡的倾向,具有补偏救弊的意义。他对韩愈的才能是赞赏的,但不赞成韩愈“以文为戏”,写那些嘲讽性的杂文。
裴度晚年留守东都,筑绿野堂,与白居易、刘禹锡等名士借吟诗、饮酒、弹琴、书法以自娱自乐,成为洛阳文事活动的中心人物,对洛阳文人活动起到凝聚作用。而他对文士多所提掖,颇为时人所敬重。宋末元初方回称“诗人出其门尤盛。” 《蔡宽夫诗话》称:“晋公文字世不传,晚年与刘、白放浪绿野桥,多为唱和。间见人文集,语多质直浑厚,计应似其为人,如‘灰心缘忍事,霜鬓为论兵’之句,可谓深婉。”钱基博则称:“度则与段文昌、白居易、令狐楚之伦,好整以暇,依然排偶” ,“唐有裴度、段文昌等扬六朝之颓波;亦与明有唐顺之、归有光辈振八家之坠绪,仿佛差似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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轶事典故
裴度未显贵的时候,客居洛阳。他曾骑着跛脚驴进入皇城,正走上天津桥。当时淮西再次割据已有数年了,有两位老者倚着桥柱站立,说道:“蔡州用兵的时间已很长了,官府征发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困难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定?”二人忽然看见裴度,吃惊发愣地走开。裴度的仆人背着书囊走在后面,彼此距离稍远一点。仆人听老人说:“刚才忧虑蔡州没有平定,原来是等待这个人做将。”等回来后,仆人就把此事告诉了裴度。裴度说:“他看我这潦倒的样子,特意戏弄我罢了。”此年秋天,裴度果然参加乡试,次年便中举。
气义助人
裴度任御史中丞时,宣徽院的五坊小使,每年秋季都要到京城附近地区试放宫廷的鹰犬行猎。所到之处,官吏必须盛情相邀厚礼馈赠,小使们稍不满意,便任意勒索。百姓们畏惧他们如同害怕盗寇。在唐德宗晚年,这帮小使尤为暴虐蛮横,甚至用网罩住平民家门和井口,不许住户出入打水,说是:“有人出入会惊吓了我们豢养的皇家鸟雀。”还成群结伙到酒食店聚饮,纵情放肆吃喝。临走,留下一箱蛇,并警告店家说:“我们用这些蛇喂养皇家鸟雀,要好好喂养这些蛇,不得让它们受渴挨饿。”店东连连贿赂、道歉,小使们才肯将蛇箱带走。唐宪宗即位后,虽屡屡整治这类弊病,小使们的惯常恶行始终不能根绝。这时,一帮五坊小使曾到下邽县试放鹰犬,下邽县令裴寰性格严厉苛刻,痛恶这帮人的凶恶暴虐,除向他们提供公务馆所外,其他一无奉承。小使们怒恼,诬陷裴寰狂言侮辱朝廷,宪宗发怒,催促将其拘捕入狱,打算以“大不敬”之罪处置他。宰相武元衡等人以理劝解,宪宗仍怒气不消。裴度入延英殿奏事时,借机竭力论理评说,陈述裴寰无罪。宪宗更加恼怒,说:“按你的意见,裴寰无罪就处决五坊小使;如果小使们无罪,就处决裴寰。”裴度回答说:“论罪,确如圣上所言,只是任用裴寰为县令,他替陛下忧心、顾惜百姓才至于如此,怎么可以加罪于他呢?”宪宗怒色立消。次日,便下令释放了裴寰。
元和十年(815年)三月,此前被贬为朗州司马的刘禹锡被任命为播州刺史。裴度为刘禹锡进言说:“刘禹锡诚然有罪,但是他的母亲年事已高,与自己的儿子去作永别,实在使人哀伤!”唐宪宗说:“作为人子,尤其应该使自己谨慎,不要给亲人留下忧患。如此说来,刘禹锡也是很可以责难的啊!”裴度说:“陛下正在侍奉太后,恐怕在刘禹锡那里也应予以怜悯。”宪宗过了许久才说:“朕说的话,是只责备作儿子的罢了,但是并不打算使他的母亲伤心。”退下来后,宪宗对周围的人说:“裴度对朕爱得深切啊!”第二天,刘禹锡便被改授为连州刺史。 
此外,唐宪宗时,有个新任命的湖州录事参军湖紏,在到任前,被强盗抢去了包括委任状在内的钱物。湖紏无奈之下,只得在京城附近收购旧衣服,然后想办法换钱。他所住的旅店靠近裴度的住宅。一天,裴度穿上便衣到附近散步,来到了这家旅店,与湖紏打招呼后坐下说话,问他是干什么的。湖紏哭泣不说。裴度觉得他很可怜,详细询问其遭遇。湖紏说:“我在京城任职数年,被授予一个官职在湖州,遇到强盗把我的东西抢光了,只剩下一条性命。这还是小事,还有的是,我的未婚妻被郡牧抢去,献给了宰相晋公裴度,他可是最大的官。”裴度说:“你未婚妻姓什么?”回答说:“姓某字黄娥。”裴度当时穿着有钱人常穿的紫衣,他对湖紏说:“我就是裴度的亲信,会帮着你查访。”然后问了湖紏的姓名以后离开,湖紏非常后悔,心想刚才来的人如果是裴度的亲信,回去和裴度一说,会给我带来灾祸。当天晚上,他想着这件事睡不着。天明后,湖紏来到裴度的住宅附近观察,可是他看不到屋内。到了傍晚,有个穿红衣服的公差来到旅店,急请他去见裴度。湖紏心里惊慌,急忙跟着差人去了。他们进了裴度的住宅,来到一个小厅。湖紏趴在地上吓得直出汗,不敢抬头观看。主人让他坐下,他偷着观看,正是昨天穿紫衣的那个官员,湖紏于是再三点头表示谢罪。裴度说:“昨天听了你说的话,很同情你,今天可以弥补一下你的遭遇了。”说着命令将箱子里的授官凭证交给湖紏,重新任命了他的官职,他高兴得要跳起来。裴度又说:“黄娥立刻就可以还给你,同你一起去那里上任。”然后特意派人将湖紏送回旅店,并给了他衣服行李和一千贯钱。次日,湖紏便和未婚妻一起上任去了。
镇定寻印
裴度在中书省任职时,一次随从忽然报告说官印丢了,裴度依旧神色怡然,告诫随从们不要声张。当时正在举行酒宴歌舞,随从们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处理。半夜酒宴正进行到热闹处,随从们又报告说官印又回来了,裴度也不答话,宴饮极欢而散。人们问他为什么这样,裴度说:“书办们偷印去私盖书券,不急着寻找追查的话,就会再放回原处,追得太急的话就会将印销毁掉,再也找不着了!”冯梦龙在《智囊全集》中评此举“不是矫情镇物,真是透顶光明,故曰‘智量’,智不足,量不大。”
不信邪祟
汴宋观察使令狐楚曾经上奏朝廷说:亳州有圣水涌出,喝到的人生的病都能被治愈。裴度认为:“妖由人兴,水不自作。”命亳州官员堵塞此水的出口。
器抱弘达
裴度为相时,曾到吏部去选官佐。他对同行的给事中说:“我这个人升官,侥幸居多。这些人升个一级半级很难,不如我的机遇。我一生都没有想到过贬官的的事。”裴度不信术数,也不刻意讲究穿着饮食。他常和别人说:“鸡、猪、鱼、蒜,有了就吃,生老病死,顺其自然。该死了,也不能抗拒。”《因话录》称赞其“器抱弘达皆此类”。
名扬中外
裴度以文章书生入仕,数年之间,渐升至清要之职。适逢时局艰难,他奋发决策、亲讨叛军,成为人们崇仰的中兴名臣。他的样貌平常,但风神俊爽、文采出众,答对雄辩有力,使听者为之震动。当时凡有使臣出使他国,他国的君长必定询问裴度的年岁、形貌,以及是否被天子任用。裴度的威名远播四方,中原、异邦对他都颇为畏服。他的威信名望、德操功业,与郭子仪齐名。裴度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内,以一身维系国家的安危,对时局有举足轻重的影响。在选用重臣时,群臣不论“无贤不肖”,无不首推裴度。
除夜叹老
裴度在一次除夕围炉守岁时,叹息自己年岁已高,一夜都没睡,炉中的商陆火,多次续添。
临终憾事
裴度卧病在永乐里,于暮春时忽然梦到自己在南园游玩,命家里的仆僮抬自己到药栏,说道:“我没有见到此花而死,真是令人伤心啊。”便怅然而返。明早,仆人告诉裴度说牡丹的一丛已经开花,裴度前往观看,三日后才去世。
而据《云仙杂记》载,裴度临终时,对门生说:“我死无所系,只有午桥庄松云岭(在洛阳)还未建成,软碧池的绣尾鱼还未长成,《汉书》还未终篇,是令人遗憾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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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世纪念
裴度死后葬于今河南省郑州市新郑市龙湖镇东张寨村北0.5公里、林锦店村东南400米处。 现存冢高6米,周长约200米。墓前旧时立有石羊、石马、石人诸石刻。原墓园占地8亩,规模宏大,气势雄伟,拜谒者甚多。 2009年公布为郑州市文物保护单位。2013年6月,新郑市旅游和文物局委托规划单位编制了《裴度墓环境整治方案》,确定建设裴度公园,占地33亩,包括入口广场、大门,恢复墓前神道、石像生、墓碑,对墓冢进行覆土恢复圆形墓冢,并建设相关文化展示景观,所有建筑物全部采用仿唐样式。目前总投资890万元的裴度公园已完工,省文史馆馆员、著名碑文专家李铁成撰并书“裴度碑记”。
相邻处还有华南城裴度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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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建州建安人,字公达。第进士。尝为苏州郡从事。仁宗嘉祐中为御史,出知太平府,后为司封郎中。工诗善饮,时号张百杯,又曰张百篇。有《蓬莱集》。
  • 焦维章号雪山,明嘉靖四年(1526)举人,嘉靖五年(1527)进士,授翰林院编修,先后任三点文衔、两司学使主考官、河南参政、山东巡抚。著有《岳神记》《雪山诗文集》等30卷。
  • 江西贵溪人,字次公,号静庵。顺治十六年进士,官工部主事。康熙中与王士禛同典四川乡试,士禛有“水部风流似郑虔”句以赞之。有《静庵集》。
  • 王昶(1724年~1806年),字德甫,号兰泉,晚号述庵,青浦(今属上海)人。乾隆进士,官至刑部右侍郎。早负诗名,长于治经,尤嗜金石之学,多藏金石碑版。辑有《湖海诗传》《文传》《明词综》《国朝词综》《金石萃编》诸书,自著有《春融堂诗文集》等。
  • (1740—1796)江苏长洲人,字允初,号尺木,自号知归子。彭启丰子。乾隆三十四年进士,选知县,不就。专心读书,喜佛学,留心当代掌故,对清初大吏和学者的行事、议论,均有辑述。有《二林居集》、《一行居集》。
  • [清]僧。字芥航,一作芥舟,号六不(一作不须,又作不不)头陀。了禅弟子。江苏盐城蔡氏子。家贫,披薙于吴门三元宫,后到宝华山,晚年居焦山。彭玉麟(一八一六―一八九0)与订方外交,工诗善画,画兰竹颇佳。《清朝书画家笔录》
  • 陈于王,字健夫,苏州人,入沈阳,隶汉军,后居顺天宛平(今北京丰台一带)人,平生嗜好诗文,著有《西峰草堂杂诗》。
  • 王渥(?-1232)金代文学家。字仲泽,太原(今属山西)人。兴定二年(1218)进士。调管州司侯,不赴。连辟寿州、商州、武胜三帅府经历官,在军中凡十年。正大七年(1230),正大七年出使宋朝,应对敏捷,有中州豪士之称。还入为尚书省掾,充枢密院经历官,权右司郎中。
  • (1815—1876)清广西马平人,初名锡振,以服膺宋包拯,改名拯,字定甫,号少鹤。道光二十一年进士,授户部主事,官至通政使。同治时屡疏论军事形势及善后之难。工古文,常与梅曾亮相切磋,所作渊雅古茂,为世所重。有《龙壁山房文集》。
  • 释道颜(一○九四~一一六四),号卐庵,俗姓鲜于,潼川府飞乌(今四川射洪西南)人。少依净安谏律师试经得度。南游遍扣耆宿,及悟还蜀。后依大慧宗杲禅师,分座径山。迁住无为,荐福及报恩,晚居东林。孝宗隆兴二年圆寂,年七十一。为南岳下十六世,径山大慧宗杲禅师法嗣。《嘉泰普灯录》卷一八、《五灯会元》卷二○有传。 释道颜诗,以《古尊宿语录》所收《东林和尚颂古》编为第一卷,《嘉泰普灯录》等书所收,合编为第二卷。
  • 姚思廉(557—637),吴兴(今浙江湖州)人,名简,以字行。早年从父察读《汉书》,尽得家学。南朝陈时,任会稽王主簿。入隋,任汉王府参军。父察曾撰梁、陈二史,未成,遗令他续撰之。又奉诏与起居舍人崔祖浚修《区宇图志》。迁代王侑侍读。入唐,为秦王府文学馆学士、太子洗马。贞观初,迁著作郎、弘文馆学士。三年(629),奉诏与秘书监魏征同撰梁、陈二史,乃据家藏旧稿,兼采谢昊(一作吴)、傅縡、顾野王诸家之书,撰成《梁书》《陈书》。官至散骑常侍。
  • 范缜(约450年—515年),字子真,汉族,南乡舞阴人。南北朝时期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、哲学家、政治家、文学家、杰出的无神论者。
  • (496—?)北齐河间鄚人,字子才,小字吉。邢臧弟。十岁能属文,有才思。文章典丽,既赡且速。仕北魏,释褐宣武帝挽郎。孝庄帝永安初,累迁中书侍郎。尔朱荣入洛,邵与杨愔避于嵩山。节闵帝普泰中,除给事黄门侍郎。为高澄所征,与温子升共为侍读。其后除骠骑、西兖州刺史,有善政。还都,历中书令、太常卿兼中书监,摄国子祭酒。授特进。有文名。富藏书,为北齐私家之冠。尝与杜弼共论名理,认为“神之在人,犹光之在烛,烛尽则光穷,人死则神灭”。有《邢特进集》明人辑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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